木。

“追寻歌声 便找到风的海”

「留白」春秋

题目与内容无关。

♢小杨老师×白rap

♢有年龄设置,小杨老师要比白拉普大,大个七八岁的亚子叭。

♢很雷,拉普有女装。

♢ooc严重严重严重,乱七八糟乱七八糟,慎入轻骂谢谢。



00.

“那请问白rap,你明明有当演员的绝佳天赋,为什么刚出道的那几年还要推掉好几部大制作的片子,去出了一张根本没有热度的专辑?”

白rap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因为有人告诉我,他会让我成为最棒的歌手。”



01.

说句实话,白rap最开始的确是想当个歌手的。

他底子好,长得白而漂亮,跟同学一起排奶茶的时候被星探给揪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对他的一张脸赞叹不绝,没叫他当街表演才艺就递给了他一张名片,叫他回去考虑考虑,是否有出道当艺人的意向。

那个年代,培养类选秀节目还没有烂得满大街,在韩国也算是个新兴词汇,白rap以为这艺人便是可以出道当歌手,在聚光灯下唱唱跳跳,拿奖拿到手软,回了家便把这名片拍到了父母眼前,得意的样子好像早已经预料到了多年以后辉煌璀璨的未来。

他满心以为这件事不会有差池,毕竟没人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物,他这种小地方的学生,想走到繁华都市也只能靠高考,但是他的成绩一向晃晃荡荡,吊车尾也是常有的事,能考上个本地的好学校都算是他撞了大运,现在突然蹦出来这么个捷径可选,没人能拒绝这种巨大的诱惑。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向尊重他意愿的父母在这个选择上却分外固执,怎么也不同意他去走这条危险的独木桥。 

年少的孩子心比天高,没有什么比自己胜券在握的主意被大人所否定更大的打击了。十六岁的白rap红着眼睛在书桌前坐了半宿,期间母亲端着牛奶进来过一次,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眼角瞟到被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的名片,还是沉默地叹了一口气,替白rap关上了他房间的门。

他只顾着自己伤心,没注意到自己父母房间的灯也整整亮了一个夜晚。

第二天是个周末,他睡着得太晚,起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白rap提拉着小白兔的拖鞋去卫生间洗漱,迷迷糊糊的差点把牙膏水给咽下去,泡沫在喉咙口反复涌动,带着一股薄荷味道的轻微麻痒。

白rap盯着镜子看了半晌,恨恨地吐掉了嘴里的漱口水,牙刷同塑料杯壁碰撞出很清脆的一声响。

等他不情不愿地挪到餐桌准备吃早餐的时候,父母已经在桌前颇为严肃地坐的端正了。

“白白。”是母亲先开的口,很有些为难的样子,“我和你爸爸昨晚商量了一下,你没有系统地学过声乐,你…”

“行了行了。”白rap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们不答应我也去不了,别再给我讲大道理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怎么对你妈说话呢!”父亲把筷子啪地一下摔在了桌子上,白rap也不愿示弱地瞪了回去,还是父亲被母亲给按住了胳膊,两个人剑拔弩张的硝烟味道才缓慢平息下来。温柔的女人冲着丈夫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露出一个笑容去摸儿子柔软的发旋:“你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白rap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女人的手轻飘飘地从他的额前滑落。母亲很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放回桌子上,假装去夹那一盘快要吃完了的碧绿菜叶:“我跟你爸爸昨晚商量了一下,还是想着要尊重你的意见,毕竟你的成绩,其实走高考也…没有很大的优势。”

他的眼睛亮了亮,急忙搬着椅子往前面挪了两步:“真的?”

“真的。”母亲露出一个笑,“不骗你。”

“但是我们要做一个约定,我们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你做不出什么成绩,就回来乖乖准备高考,走普通人的路,好吗?”



02.

白rap坐了凌晨的飞机离开北京。

那天是个大晴天,北京向来雾蒙蒙的的天空意外的明朗辽阔,连一向看不见的星星都现了些踪迹,密密地散在丝绸幕布上,干净又静谧。他一个人拖着个大却空荡的行李箱在上海的早晨落地,亚热带的季风混着清晨的阳光将他扑了个满面,带着点春日之初的轻松愉悦,暖暖地把他整个人裹住,实在是醉人。

星探跟他约在了第二天的下午四点,他还有将近两天的时间用来无所事事。他没带多少钱,但是美好的未来前景让他盲目相信钱从不是自己所该发愁的事物,在外滩最繁华的地方选了家酒店住下,趴在柔软的白色被褥上蹭乱了头发。他还去看了夜晚的东方明珠与黄浦江,那曾经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明亮的灯光在他眼前反复闪烁,白rap站在塔下很是兴奋地给自己的发小打电话,电流声滋啦乱响,那头男孩子的声音咋咋呼呼地在他的耳朵旁炸开来:“你要成为大明星啦?苟富贵无相忘啊!”

满打满算他也只在上海的街头晃荡了一个白天,毕竟人生地不熟,醒来已是午饭节点的白rap退了房之后又花了两个小时来找那张名片上的地点。那是一栋高而华丽的写字楼,是白rap从没去过的地方,里面的waitress全都穿着清一色的制式套装,踩着恨天高,挂着职业微笑问他要去哪要找谁。而他穿的还是很久以前的白色长袖卫衣,和褪了点色的牛仔裤,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青涩学生仔,与这样的大环境格格不入。他没从waitress的眼里读出点什么,但是那种排斥感就这样挤压着他,叫他喉头仿佛堵了一团带血的棉花,吐不出咽不下,突兀又莫名。

白rap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来那张揉皱又小心抚平的名片:“有人叫我今天下午四点到这里来的。”

女侍者带着他上了楼,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轻轻点过电梯按键。那架电梯很快,而且平稳,不像他上辅导班里的那一架,四楼的高度也要呼哧带喘的爬好几十秒。白rap盯着那快速上升的楼层数字,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侍者已经站在电梯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了。

她把白rap领到一间办公室前,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张总,有人找你。”

那个张总不是他遇到的星探,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眼睛迷成一条缝,把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啧了啧嘴,声音颇有些深意:“长得好看,像个瓷器,就是不知道碎了会是什么样。”

他挥了挥手:“准备节目了吗?多少展示一下你的才艺。”

门被女侍者给贴心地带了上,他整个人便处于一个完全密闭的陌生空间之中了。白rap被打量得浑身不舒服,只是碍于有求于人又不能说些什么,很是拘谨地拽紧了自己的书包带子:“没…”

他又想到自己该是未来的大明星,声音又有底气了些:“他当时只让我直接过来,没叫我准备节目。”

“没事。”被叫张总的人笑得更深了些,“叫人给你做个造型,一会即兴表演就好。”



03.

白rap站到镜子前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造型师给他染了个亚麻灰的头发,微长的发丝温柔地垂在额前。他皮肤本身就白,又画了细长的眼尾涂了嫣红的唇,配了小孩子一样的荧光色毛线帽,显得整个人纯情又魅惑。

白rap扯着衣服上的链子转了一圈,显然有些不可置信:“这是我?”

“苏哥看人很准的,哦,就是那个发掘你的星探。”造型师把粉扑收回盒子,“这个造型也是他提供的创意。他说你白,长得还精致秀气,不打扮就是个好看点的少年,好好做做造型绝对能化成妖精,不知道要勾掉多少女孩子的心,看来他说的还真没错。”

“谢谢了。”白rap眯着眼睛笑弯了眉毛,眼角一颗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温柔波光,“我很喜欢。”

化妆师对他讲的话并不是夸大了的事实,白rap走进排练室的时候,他明显看见张总的眼睛亮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年轻男人也饶有兴趣地抬起了头,嘴角抿得紧,勾出一个极浅弧度,温柔又明朗。

“这是小杨老师,你应该听说过。”张总拍了拍被称为小杨老师的人的肩膀,“年纪轻轻就成名的音乐制作人,正好今天也在这里,叫他也帮你评量一下音乐水平如何。”

他没准备什么才艺展示,但是一路走来没什么大的挫折,这样一点成功就给了他莫大的信心似乎一点麦霸的水平就能叫他在滤镜加持下赢得无边赞赏。

所以当张总含着点不明意味的笑把写有歌名的纸递给他时,他还很是开心地觉得成功即将被他握进手里了,笑得眉眼弯弯,带着没长开的孩子独有的一分稚嫩与清纯,像月亮,又像月亮上住着的漂亮妖精,笑一笑就能叫人替他将星星都摘下来。

小杨老师一直没有说话,垂着眼帘坐在一旁写写画画,似乎并没有展现出他制作人的高超专业素养,至少没有制止白rap把那首根本不适合他的歌给唱下去——他变声实在是晚,十六岁仍然从喉咙里嘟囔点出细软的小奶音,本就该是嫩嫩的甜,叫他没有办法低下一个八度去唱另一种情愫的情深款款,又困于男性本身的音域缺陷,够不着最高的那个音,不尴不尬地卡在中间,蹩脚的粤语加上他极匮乏的感情经验,不过就是声带震动的单纯音调夹杂着接连不断的破音,实在撑不起这首歌千回百转的情肠。他唱只了一半就泄了气,第二遍进主歌的时候甚至唱走了音,那个音符在他的心尖上跳了一下,很默然地散失在了空气里。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

“你没有共我踏过万里不够剧情延续故事。”

年轻的孩子像极了气球,一口气能吹起来,一根针也能轻易扎破。白rap看着张总陷入沉思的脸,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手指一个劲地去搅自己的衣角,温软布料将他的指尖整个地包起来,他紧张的时候总爱这样,好像一点点的安全感就能席卷全身。

“你不适合唱歌。”张总似乎是思考好了,笑得脸上的褶子全都堆在了一起,“你跟我来吧,去我那里,我给你挑几个本子,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剧。”

“出点条件,当个演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rap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心,话就被另一个人给抢了先:“张总,您选的这歌可不适合他。”

他顺着声音抬头去看,原本默不作声地干自己的事情的小杨老师忽地抬起了头,笔在右手转的飞快:“用不适合他的东西否定他的天赋,您的选择做的太武断,我需要考虑一下是否要继续与您合作。”

“至于你到底适不适合——”小杨老师忽视了张总难看的脸色,转而去看有些沮丧地站在排练室中间的小孩,“你跟我走,我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唱歌。”



04.

白rap跟着小杨老师走出大门的时候,整个人还陷在一个全然懵圈的状态。

小杨老师把他领出了排练室之后就递给了他一张名片,白纸黑字的印着音乐制作人,让他明天上午十点去找他试试声。白rap愣愣的点头,接过了名片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搁在手心里滚了一圈沾满汗液,又辗转一趟进了口袋,险险地一半悬在空气里。 

“你不回家吗?”

小杨老师看着小孩一系列的拘谨行为,控制不住地有些想笑。他长得本身就好看,架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一笑就露出来一角尖锐的小虎牙,阳光灿烂。白rap摸摸鼻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家在北京呢,这次就是专门来试试能不能走这条路的…钱没带够,没地方住。”

倒不是没带够,只是他一心想着能有公司包吃包住,花钱花得就大手大脚了些,结果半途蹦出来个图谋不轨的张总,剩下的钱根本不够他住几晚酒店。想着想着他又沮丧了起来,敛了笑讪讪地把一双细白的手缩回袖子里,像是只被雨打湿了的小萨摩:“不知道去哪。”

小杨老师看着他的小动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那你先去我家住几天?”

“真的吗?”白rap的眼睛忽地一下亮了,整个人带着不设防的单纯,“你说的?”

“我说的。”小杨老师忍住想要揉揉他的头发的冲动,假装若无其事地将手揣回了口袋里,“你不怕我跟张总一样对你图谋不轨啊?”

他看着小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又好像嘴硬似的非要跟他辩出个所以然:“你都问出来了还会干这种事嘛?谁没事先告诉猎物自己要吃他啊,怪盗基德才会提前给人发预告信呢。”

“我是不会。”小杨老师笑着往前走了两步,“但是你以后要小心点,长得这么好看,很容易被一些猥琐怪大叔给看上。”

他回头朝愣在原地的白rap招了招手:“不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吗?走了!”



05.

白rap就这样在小杨老师的家里住下了。

小杨老师单身,但是屋子却格外的清爽整洁,像他的人一样干净又明朗,落落大方地仿佛一轮太阳。他把一间书房给他腾出来做了卧室,放了一张不大的折叠床,铺了厚的被褥,看着软和的紧。

本来他是想让白rap睡主卧的,但是小孩虽然看着软绵绵的好欺负,实际上也是个倔头鹅,梗着脖子死活也不愿意欠他太多人情,他哭笑不得,只得把那张折叠床铺的软一点叫小孩睡得舒服。

小杨老师住的是旧住宅楼,隔音算不上好,他躺在床上能清楚听见墙那边白rap反反复复的翻身声,衣料和被褥缓慢摩擦,刷拉刷拉的响。

这响声到后半夜才停了下来,连带着小杨老师也一直翻到半夜才彻底睡着。他的生物钟准的可怕,通宵也能六点半彻底清醒过来,但是很显然白rap不能,他走进小孩的屋子时,白rap正是睡得香的时候——年轻人的底子总是好的,卸了妆后的皮肤意外的白嫩,没了昨日那妖精一样的配饰,脸颊上浮起一团热似的红,便真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了,甜蜜又稚嫩。

他的个子不算矮,将近一米八的样子,蜷在这个小小的折叠床上显得有些委委屈屈的。小杨老师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替他掖掖踢飞了的被角,而小孩子嘟囔着翻了个身,给他留个柔软发旋,他还是没忍住去揉了一把,笑得眯了眼。

真软。

他轻手轻脚地帮白rap关上了门,没注意到白rap悄悄地抬起了因为翻身而埋进被子里的脸,比刚才还要红上了几分。



06.

事实证明,小杨老师说的一点没错,白rap不是没有天分,只是很难遇到适合他的歌。

白rap毕竟是新手,从来没有过正式学声乐的经历,声音也算不上业界里狂吹的老天追着喂饭吃的纯净原声,小杨老师值得又花了好几周的时间帮他练一些基础技巧,板着脸敲桌板让他反反复复地开嗓练声,但是每次看着他满头是汗嗓子沙哑,气愤又说不出来,憋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小杨老师觉得自己的手总会先心一步软下来,给小孩端茶倒水的,自己还露着虎牙笑得像个大傻子。

“这谁?”白rap录完一段从屋子里跑出来,正巧看见小杨老师摆在桌子上的一枚钥匙扣,素颜的女孩子对着镜头巧笑嫣然,“女朋友啊?”

“不是。”他端着水杯凑上前来看了一眼,“朋友。”

“哎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了,还没女朋友啊?”钥匙扣被白rap放在指尖上转了一圈,“我占了你屋子叫你没法跟女朋友同居啦?”

“嗯。”他假装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这拖家带口的,没人愿意要个带娃的——哎白rap你住手!有话好好说你别打人!”

“想当小爷的爹。”白rap忿忿地撸了撸袖子,“没门!”

白rap在上海人生地不熟,也算不上真正出道,没有收入,租不起房子,加上他和小杨老师也能称得上是合作关系,于是他就在小杨老师的家里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心照不宣地,白rap从来没有问过小杨老师为什么要这么无条件地对他好。

小杨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白rap在录制的间隙有时候会去想。那时候小杨老师可能在录音室外一脸严肃地指正他哪里又进错了拍,或者在厨房捣鼓哪本菜谱上看来的黑暗料理,亦或者下了楼去买东西,瓶瓶罐罐的一大袋子——他温柔又理智,阳光又冷静,平易近人又深沉,总是能把人的注意力死死地锁在他的身上,拽着白rap一步一步地往里走,下一秒踏空也是永恒的解脱。

麦克风收进一声深长的叹息,白rap抬起眼睛去看玻璃窗外诧异的小杨老师。

怎么办,我好像是爱上你了。



07.

“没多久专辑大概就可以上了。”小杨老师啪嗒一声合上本子,而托着下巴坐在他旁边的白rap直接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只差没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真的吗!我可以当个歌手了!”

他前两天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话里话外全都是催他做不出功绩就赶紧回来,他们所约定的一年之期已经超时了大半个月。白rap那时一心想着自己快要成型的专辑,又想着跟父母赌的那口气,他夸下海口,只差把自己给塑造成明日的新星——

“这才是第一张专辑。”他点头,“还会有第二张,第三张,很多很多很多张。”

“至于吗这么大惊小怪的。”小杨老师十分顺手地去揉他的头发,“要矜持!你这以后怎么去当万众瞩目的偶像啊。”

“哎你手洗了没啊。”白rap笑着去打他*的手,“这不是有你呢嘛。”

他的语调带着点撒娇似的尾音,软软地落下来,甜而腻人。白rap明明白白自己的话里带着话,热切地盯着他去看,藏着点少年人的小心思想去敲小杨老师的情愫,就算他的嘴不承认,眼睛也该能跑出来点爱,一点就行,只要有一点,就总能被他给揪出来个干净——

“你…”小杨老师张了张嘴。

他放在手边的手机忽地炸铃般地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小杨老师逃也似的抓起手机,“很快。”

他说的很快的确是很快,接电话的时间甚至抵不上他跑到阳台上的那几步。白rap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看见小杨老师匆匆从沙发上抓起被胡乱揉成一团的外套:“你去哪?”

“去谈谈宣传。”他扯起来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很快就回来。”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白rap本身就没什么事情要干,心思又乱的像团麻,干脆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摇头晃脑地哼点不着调的曲子。他最近似乎是迎来了姗姗来迟的变声期,音调低了不少,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的沙哑,被小杨老师笑称是小雏雀终于要长大了——

小杨老师小杨老师。白rap赌气似的把拖鞋狠狠地丢到门上。怎么干什么都会想到小杨老师。

他学过一段时间的篮球,准头一向不差,拖鞋却意料之外地没有与门板碰撞出一声巨大的闷响——他带着点诧异抬头去看,视线撞见一个穿着牛仔连衣裙的女人,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拎起他的拖鞋,露出点轻蔑的笑来:“你就是小杨经常提的那个小孩?连点基本的素质都没有。”

“你是谁?”白rap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沙发上的罩布被他带起的气流卷起了一个角,“你怎么有小杨老师家的门钥匙?”

“只准你一个外人有,不许我有?什么道理。”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束腰的蝴蝶结,“我是小杨的青梅竹马,不光是门钥匙,他的车钥匙和工作室钥匙我都有。”

白rap看着她熟门熟路的进了小杨老师的主卧,拿了个他似乎是曾经见过的钥匙扣走了出来:“你就随便拿他东西?”

“小弟弟,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啊?”她嗤笑了一声转过头来, “这是我送他的礼物,我凭什么不能拿?”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扣,白rap忽地想起它似乎就是曾经放在小杨老师桌子上的那个:“我去给他换一个新的,算是庆祝我们认识二十三周年?”

“你要是真跟他关系好,不差打电话的那几十秒跟他说一声你要拿他东西。”白rap盯着她的眼睛,“或者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会,他给我跑宣传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相信他见到故人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她弯下腰来怜悯地看着他,香水的香气直冲他的鼻腔:“小杨把你保护的真好,什么都不说。”

“你当我们两个就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哪那么简单,他工作全都是我安排的。”

“什么跑宣传,他是去见下一个要合作的新人了,女孩子,跟你差不多大,漂亮又可爱,声音像水妖。喏——”

白rap看着手机屏幕上粉色连衣裙的女孩,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08.

白rap从来没有去过女装区。

商场实在是大得可怕,林林总总几十上百家家服装店,放满琳琅满目的各色服装,无一例外都是属于青春少女的明媚色系。他随便逛了几家,面不改色地扯谎是要给女朋友买生日礼物,还被店员很是夸赞了一番有心。

“不像我男朋友,点名了要买口红还能给我买出个死亡芭比粉来。”

小杨老师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他的皮肤白,就该配浅色衣物,嫩黄的连衣裙勾勒出他的细瘦腰身,蝴蝶结打在背后,像蝴蝶振翅欲飞的翅膀,轻盈膨胀。

他本身就比小杨老师低了几公分,又光了脚,便要抬一点头去看小杨老师的眼睛。他涂了酒红色的指甲油,唇色嫣红,眼里泛滥着纯粹的波光,泪痣像是上帝落下的吻痕,被细长的眼线画出一番别样风情——

“是这样的吗?”白rap轻声问他,“你的青梅竹马。”

“你去见的那个女孩。”

“你也会把她们带回家吗?”



09.

“所以?当年是怎么回事?”

小杨老师眯着眼睛把酒杯放到桌上,过长的指甲无意识地去敲桌面:“她一直喜欢我,你也知道。”

“大概也是我平时跟她提白白提的太多,她察觉到了我对小白的情感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上了门拿一些子虚乌有的消息去骗白白,白白也是真傻,就这么信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说,你太单纯了,总是在信别人说的话,迟早要吃亏。”

“我以为我能护他一辈子。”

当时穿着裙子的白rap好看的像个真正下凡的仙女,艳俗酒红色的指甲油却又把他生生拉下地狱蛊惑众生。他看着看着就乱了呼吸,白rap光着脚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像普度众生的神,一辈子都只用来普度爱人。

他摔了门落荒而逃。

“他告诉我,他曾经觉得自己特殊,后来他不这么认为了。”小杨老师抬起头来,电视正巧播到白rap领奖。男孩子剪了短发,利落干净,五年时间叫他成熟了不少,笑起来再没有当年那青涩稚嫩的拘谨了,“他说,让我给他一点时间,他会变的更加优秀,来赚得自己的特殊。”

“那张专辑没有宣传,因为我跑了,自然不会有热度。”白rap抿着嘴角,“但是现在不了。”

他坐着火车离开了上海,半途接到了苏哥的电话,说有一个本子问他愿不愿意来合作。那个角色很小,是个十八线配角,但是他还是很认真地准备了,他也感谢这份认真,给他走进这个圈子打下了最坚实的一块落脚石。

“我要给五年前的我说一声对不起。当时我觉得,要获得成就离不开一个人,像一个菟丝子一样,根本没有自己的根和力量——”

他在离开上海的那天晚上迎来了真正的变声期,足够他够着那首歌的最低音。他靠着玻璃哼了一遍曲调,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我没有为你伤春悲秋不配有憾事。”

“你没有共我踏过万里不够剧情延续故事。”

他对着镜头笑了笑:“现在我成为了最棒的演员。”

“你还愿意让我跟你一起走吗?”


——「END」



一点废话:

好多东西其实我根本没写清楚,感谢你能阅读到这里。

拉普其实最开始想当明星就是一腔想出名的心愿,遇到了小杨老师。拉普对于小杨老师绝对是特殊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人给带回家去白吃白喝照顾一年。拉普是确定了自己喜欢小杨老师的,但是这种喜欢,怎么说,可能不是那么纯粹的爱,夹杂着拉普觉得自己要成名就离不开小杨老师的那种功利性。小杨老师其实也喜欢他,但是文章里那个女的喜欢小杨老师,费尽心思的要把拉普搞走。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吧,爱而不得,能带着自己走向成功的人要签别的新人,加上和父母的赌约,这一系列事件堆在一起叫他穿了女孩子的衣服去质问小杨老师(因为小杨老师的“青梅竹马”和“要签的”都是漂亮女孩子,他以为漂亮女孩子才会吸引小杨老师)。拉普嫩,但是也很倔,被拒绝了以后就跑了,堵着一口气想证明给小杨老师看他可以很厉害很厉害,然后就是五年后他变得很厉害以后去找小杨老师兑现这个赌约了。

曾经的他功利稚嫩不够好,可是他到底还是将最好的那个他捧给了小杨老师。

喜欢在时间里,蜕变成了爱。


(小垃圾卑微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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